第二节 撕裂意识与狗魂
冰冷的污水,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,持续不断地刺穿着皮毛,钻进皮下的血肉。每一次微小的颤动,都搅动着那渗入骨髓的寒意。野鸭帽子蠢狗的尖锐嘲笑,并未随它们振翅远去而消散,反而像一群无形的毒蜂,在耳蜗深处嗡嗡盘旋,反复叮咬着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。头顶那坨耻辱的标记——鸭屎,在污浊空气和微弱阳光的共同作用下,水分蒸发殆尽,凝结成一块坚硬、粗糙的痂壳,顽固地扒在皮毛的缝隙里。它散发着一种混合了氨水、腐烂水草和鸭类特有腺体分泌物的腥臊,这股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,成为这具躯体挥之不去的背景音。屈辱,是的,屈辱像无数条冰冷的、带着吸盘的藤蔓,从脚爪一路缠绕而上,死死绞紧那颗在狗胸腔里不规则跳动的心脏,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窒息般的疼痛。
然而,胃袋深处升腾起的,是更凶猛的荆棘它们并非植物,而是由纯粹的、原始的、被无限放大的空虚感具象化而成。它们疯狂地绞动、旋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