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他当男人疼也当孩子疼。
后来我被设计破产,他也出了一份力。
现在我穷得叮当响,日复一日地坐在厂里磨石头。
秦峥跌跌撞撞地冲进来,摸着我一手老茧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哥,跟我走吧,求求你了。
我眼都没抬。
他蹲下身,头枕在我膝上,舔了舔唇边的钻。
哥,你不是最喜欢我戴着这颗钻伺候你了吗?我现在不会弄伤你了。
事后,我软着腿去开门。
一个人影搀住我。
老板,护照下来了,我们什么时候走?
我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,勾唇一笑。
现在。
1
哥,跟我走吧。
我头都没抬,垂着眼坐在凳子上,手在打磨机上转着。
秦峥苦笑,蹲下身,仰头看着我。
一双疲惫不堪的眼。
哥,我找了你好久,没有一天不在想你。
我笑了一声,手上动作没停。
谁是你哥?我就一个弟,也是个王蛋。
秦峥有点激动。
他骗了你而且他从来没把你当哥
我拿起手里初见雏形的钻对着光看了看,真是漂亮。
淡淡道: 难道你就没骗我吗?
秦峥被我堵得没话说,干脆伸手环住我的腰。
头枕在我膝上,偏过头,舔了舔唇边的钻。
哥,你不是最喜欢我戴着这颗钻伺候你了吗?我现在不会弄伤你了。
他又急切地探出一截胭红的舌给我看。
我还为你打了舌钉,上面可以缀珠子,如果还不够,其他位置也可以缀我以后会对你好的。
手一抖,机器擦着指腹过去,呲一声,一道鲜红的口子。
秦峥像头敏锐的豹,竖起浑身的汗毛,猛地直起身,皱着眉,一把拉过我的手腕。
放进嘴里含着。
放饭了啊放饭了啊老规矩先到先得。
厂里管事的拿了个不锈钢盆敲得乒呤乓啷响。
我回过神,猛地抽出手,把机器关了,站起身。
你回吧,我不会跟你走的。
一个头发微长,快遮住眼睛的年轻人捧着饭盒小跑过来。
怀哥,我就知道你懒得去抢饭,看,我给你抢了一份,今天有排骨。
我揉了揉陈竞的一头软毛。
你又自己不吃,跑去给我抢饭。再去拿个碗来,我俩一人一半。
秦峥猛地把我的手拉回来,挡在我身前。
一脸阴鸷地盯着陈竞。
你不许喊他哥。
2
幼稚。
我甩开秦峥绕过他,拉着陈竞走了。
我以前有钱的时候什么都玩儿。
但玩儿归玩儿,我从来没亏待过任何一个情人。
我周宝怀二十多年来历届情史无一差评。
从幼儿园起就深受好评。
成年后我继承了一家珠宝公司,现在算来也有十多年了。
那次在坦桑尼亚矿区憋了三个月,一回来我迫不及待地物色新甜点。
酒吧一楼,我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唇边戴着一颗粉钻的男人。
宽肩窄腰,牛仔裤包裹着不用脱也看得出来的翘臀,浑身充斥着旺盛的男性气息。
我贴在他耳边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回家,他的气质值得配上更好的钻。
他一把搂住我,钻抵着我的唇,硌得我生疼。
我虽然多情,但我一次也只包一个。
他还在上大学,大概跟我弟一个年纪。
我给他送车送钻交学费,他说他想尝尝我,我从来不在下面也顺势躺下让他尝了。
那天我疼得直抽气,血洇了一片,他红着眼吻我,说他是第一次没经验,他说对不起我。
我揉了揉他的脑袋,说哥不疼。
他和别人约架,一打五,他一,人家五,明晃晃的刀冲着他后脖子去的,我想都没想,拉过他,替他挡了那一刀。
小孩儿嘛,受点伤又要哼哼唧唧地让我哄,索性替他挨了。
伤着骨头了,现在一到阴雨天肩膀就酸胀着疼。
他一句想我了,我下了酒桌就开了一晚上夜车赶回去陪他。
他没什么安全感,所有夜场的应酬能推我都推了,每天按时回家陪他解闷儿。
金主做到我这样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
结果他个狗崽子,和我弟一起给我下套儿,惦记着我手里的那一半股份。
股份而已,没什么的,我周宝怀拿得起放得下。
股份卖了以后,我弟撕了我身份证护照,派人每天在家里盯着我,不许我离开。
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。
恨了我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吧。
我又不欠他的。
好不容易甩开他,找了这么一个边境的小厂度日。
结果又被秦峥找到了。
3
我不走
秦峥拖着行李箱赖在我床上。
我站在床前,一脸无奈地望着他。
你到底想干什么?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送不了你车也给不了你钱。你要不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器官,摘了拿去卖。
秦峥的瞳孔里满是血丝。
他把我往怀里一拽,长腿勾上来,把我压在身下。
一手搓起我的背心,钻进来,放在心口处。
我要这个。
唇一点点凑上来。
我偏过头。
我给过你的,你没要。
秦峥身体一僵,掰过我的下巴狠狠咬了上来。
我没有不要……
这里全年温度偏高,我每次套件宽大的休闲短裤就去上工了。
让秦峥找到了突破口,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,握着我的脚踝一寸寸摸上来。
冰凉的指尖激得我浑身一颤,我抬脚就踹。
秦峥顺势握住我的脚踝,侧头,柔软的唇贴上去,蜻蜓点水般碰了碰。
我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,身体像过了电,顺着脚踝一路蹿到发顶。
哥,你这里还是这么敏感,一碰就抖。
我想把腿缩回来,却被秦峥死死攥住。
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放肆,一路点火。
我反弓起腰背,闭着眼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秦峥凑上来,贴在我耳边。
哥,还说不想我,你也是骗子。
我断断续续地抽气。
滚...
秦峥张嘴一口咬住了我滚烫的耳垂,幽幽地含糊道。
我滚了,它怎么办。
门嘎吱一声被推开。
还没等我看清,一床被单兜头盖下。
滚
秦峥把我裹得严严实实,语气中的怒火要藏不住了。
怀哥...你们...
是陈竞。
我立马扯好衣服,一把掀开被单。
秦峥双手抱住我,死命把我往怀里塞。
他嘴角下耷,两只眼睛凶恶地盯着。
让你滚你听不到吗?
其实秦峥不撒娇不说话的时候,眉宇间就是一股凶相。
只有他想达到什么目的,才会扬起嘴角,瞳眸闪着微光,眉眼温顺地朝你笑。
陈竞站在门口不敢进,磕磕巴巴地说。
可是...这是...我宿舍。
4
工厂里有宿舍,但只有当地人能住,外地人要自己出去租房。
我刚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,陈竞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是老员工了,分了一间稀有的单人宿舍。
他偷偷在房间里拉了一道帘子,帘子背后支了一张床,他把他的床让给我睡,自己睡了那个一翻身就能掉下来的小床。
我推开秦峥,穿上鞋子下床。
示意陈竞进来。
又转头望向秦峥。
你也看到了,这里环境就这样,这屋子又小又闷又热,住不下第三个人了。以前我对你还算不错吧,花钱让你上,现在想想你可能每次都恶心得不行吧,演技不错。
我疲惫地挥挥手。
可惜我现在没钱了,你也不用委屈自己继续在我这里演深情了,你就当可怜可怜我,滚吧。
秦峥眼眶红着,颓然地站起身,长臂一伸,把我搂在怀里,下巴搁在我头顶依依不舍地磨蹭了几下,然后松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看着他有些挫败的背影,我松了一口气。
一阵凉风从背后袭来。
我一转头,陈竞正撅着屁股趴在桌上,把放我俩中间的电扇偷偷往我这边挪。
我笑了笑。
小竞,不用挪,我刚骗他的呢,这屋里不闷。
陈竞执意要把电扇摆我面前,最后实在没办法了,我跟他说电扇风力太强一直吹我会肩膀疼他才罢休。
半夜屋外下起了暴雨,劈里啪啦地打在宽大的芭蕉叶上。
迷迷糊糊间想起秦峥。
从这里到市区要走到村口,再坐老乡的摩托,最后换两次大巴,这么大的雨,不知道他等到车没。
5
清晨,屋外只有一点小雨。
我扭了扭肩膀,打开房门。
一个湿漉漉的人影靠在墙边,怀里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,打湿的衣服半透明地贴在鼓囊囊的胸膛上,一片肉色。
我踢了踢他。
喂,你怎么还没走。
秦峥有些艰难地把头抬起来,把怀里的东西递给我,咧嘴一笑。
我去买风扇了。
喉头一哽。
我把目光移开。
我肩膀会疼,吹不了风扇。
说完转头回了屋里。
秦峥霍一下爬起来,追着我进了屋,皱着眉,满脸忧色。
肩膀怎么会疼?之前还好好的。
跟你在一起之前确实是好好的。
不过没必要说。
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点。
把这种旧事拿出来重提没意思,白让人愧疚。
我背过身,扬手把背心脱了,换上了工服。
背后的人缠了上来。
工服被掀起来,露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疤。
哥,是这个吗?上次替我挡的刀。
说着温热的气息又要贴上来。
我往前躲了一步,淡淡道。
不是,跟你没关系,上次的伤早就好了,不用觉得欠我的。
陈竞端着水盆踢开了房门。
怀哥,来洗脸,昨晚雨好大,打下来好几个嫩芭蕉,我放你床头了,不是说屋里闷吗,放点这东西试试。
秦峥把我掰回来,指着陈竞,声音里都是委屈。
哥,他是不是你新养的男人?你在哪儿都要找个男的陪你是不是
我挥开他的手,拍拍他的脸,不耐烦道。
跟你没关系,我找不找男人,找多大的男人,都跟你没关系,你听明白了吗?
我从小就跟我妈在世界各地的矿里赌石淘钻,一手吃饭的本领练得炉火纯青。
陈竞是个好孩子,我来的第二天就问他愿不愿意做我徒弟,我把如何赌石磨钻看成色的本事都教给他。
跟着我不会吃亏的。
上次跟我的人,得了我半个公司。
6
秦峥被我刺激得浑身发抖,拳头攥得嘎吱响,脖子到脸一片通红。
他一把抄起我,死死按在床上。
上来就扒我的裤子。
眼露凶光,嘴里恶狠狠道:
想找人是吧,找他不如找我,他一脸弱鸡样能伺候好你吗?他看起来还没成年吧,他会吗?
说着用发烫的手用力往外一撕,本就不结实的工服一下变成了两条烂布。
陈竞还在屋里站着
我抬脚照着秦峥的膝盖骨踹去。
狗崽子,不分场合地发情。
秦峥躲得倒快,死死攥住我的手,热气腾腾的呼吸打在我的皮肤上,唇边的钻抵在我的耳垂上。
哥,他知道怎么让你舒服吗?他知道你喜欢我嘴边的这颗钻吗?
那颗粉钻沾上了水渍更显艳丽。
狗东西。
手和脚都被制住,我拿脑门狠狠撞向秦峥的肩膀,张口照着他青筋暴起的脖颈狠咬下去。
嘴里蔓延出血腥味。
秦峥只是呼吸重了一瞬,动作却更加变本加厉。
我松开嘴,无奈地闭上眼,把脸贴在他肩上。
轻轻叫了句。
秦峥,我肩膀上的伤,好疼。
他猛地一怔,整个人都僵住了,眼神一下子松动了。
他松开我,把我压进怀里,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我。
我眯起眼,朝着他小腿狠狠一踹
一声哀嚎。
蒋峥狼狈地抱着小腿蜷在我身侧。
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我推了他一把。
他浑身热得烫手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,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被气的。
我踢了踢他。
喂,醒醒,你发烧了,赶紧自己滚去医院。
他动了动,拿小指勾我。
哥,不去医院,我睡一觉就好了,今天就让我住这儿吧,我烧退了就走。
我就这么收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