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梗概:在城里做生意赔光老本的赵大刚落魄回村里。
自认为在城里见了大世面，发誓要在村里混个村长干干，结果……引子:这满嘴苞米碴子味，能熏你一根斗。
第一章 城里套路深 我得回农村一凌晨西点，燕郊的街灯跟鬼火似的，赵大刚把烤冷面小车从仓库里撅出来，轱辘“吱呀”一声，像极了老娘半夜生他那一声惨叫。
“老天爷，你瞅瞅，这破车比俺爹年纪都大，还天天让我推着它跑，我脚脖子都走出双眼皮了！”
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，黏得能当胶水——纯纯的烟油子加熬夜痰。
二妞裹着羽绒服蹲在马路牙子上，脸上贴着九块九一贴的黄金面膜，远看像屎壳郎刚滚出来的粪球。
“赵大刚，你麻溜儿的！
再磨蹭，城管那帮狗日的又来掀咱摊子！
昨天那盒鸡蛋全让他们踹碎了，你忘了？”
“操，你当我不想快？
轮子方得跟俺村王寡妇的鞋拔子似的，推两步蹦三步，老子屁股都快震成八瓣了！”
俩人正骂得热闹，对面“呼啦”冲过来三辆皮卡，大灯晃得跟太阳掉下来了似的。
“收摊！
收摊！
创卫检查！”
喇叭里一声吼，赵大刚腿肚子当场转筋，小车一歪，一锅冷面“啪叽”扣地上，油花子溅得比他家过年放的烟花都高。
“我日你亲娘嘞！
这可是我借钱赊的面！”
二妞嗷一嗓子，蹦起来就跑，面膜“嗖”地被风吹进垃圾桶，正盖在一只耗子头上，耗子当场晕厥——可能嫌臭。
二城管后面跟个女记者，拿话筒乱比划，镜头一对准，赵大刚秒变戏精：“领导，我这是第一次啊，俺娘还病着，娃等着交学费……”说着拧大腿一把，眼泪“唰”就下来。
女记者心软，转头替他说情，队长斜眼一瞥：“少来！
上次你就在新华联门口，说你是退伍军人，上上次说老婆白血病，你媳妇儿命真硬，病好了又出来敷面膜？”
一句怼得大刚差点原地升天。
摊子被装上卡车，像被绑了票的黄花大闺女，临走还“哐当”一声，把大刚攒了半个月的鸡蛋全给晃散了，黄汤子顺着车厢缝往下滴答，跟尿炕似的。
三天黑得跟王八盖子一样，俩人蹲桥洞子底下数零钱。
“钢子，咱还剩多少？”
“剩个屌！
钢镚儿加起来不够买一条红塔山。”
二妞当场撒泼，盘腿坐地上，拍着水泥板子嚎：“我当年是咱牤牛屯一枝花！
嫁给你倒好，花成豆腐渣！
人家李宝库都盖二层小楼了，我还跟你住隔断间，连放屁都得夹着，怕崩着隔壁送外卖的！”
“你少提那李王八！”
赵大刚火冒三丈，“那二层楼是他虚报厕所款盖的，老子早晚给他扬了！”
“你就吹吧！
牙都快吹掉了！”
二妞越说越气，伸手去挠他，大刚往后一躲，后脑勺“咣”磕桥墩上，眼前金星乱窜，差点见太奶。
西屋里没电，房东把闸给拉了。
俩人摸黑啃剩冷面，牙碜得咯吱咯吱，像嚼了一嘴蚂蚁。
吃着吃着，二妞忽然神秘兮兮：“刚子，我给你说个好事儿，高小柱昨晚爬错墙了，钻进王寡妇被窝，让人家挠成土豆丝了！
照片都在群里炸锅了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我啥时候骗过你？”
二妞掏出手机，屏幕一亮，照片里高小柱光溜溜抱着枕头，屁股蛋子上胎记红得跟村委会横幅似的，形状贼像中国地图，鸡脖子那块还缺了一块，。
哈哈，赵大刚笑得首拍炕沿，一掌把炕席拍出个窟窿，手指头被席篾子割条口子，血珠“噗”地蹦出来，吓得二妞“嗷”一声：“你个倒霉玩意儿，笑也能笑出血！
咱还指着你卖血还网贷？”
五半夜，大刚睡不着，出去买烟。
小卖部电视里正播“乡村振兴”新闻，省里领导笑眯眯：“鼓励能人返乡，竞选村官，带领百姓共同富裕……”大刚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火苗子“嗖嗖”往上窜：“老子在城里被你们像撵兔子似的到处跑，回村总没人管了吧？
万一选上村长，老子天天坐大队部吹空调，再让李宝库给我倒茶，王寡妇给我捏肩，美出鼻涕泡！”
他越想越兴奋，一脚踢飞易拉罐，罐子“当”砸在垃圾桶上，惊出一只野猫，猫“嗷”一声蹿上房，瓦片“哗啦啦”掉下三块，正砸他脚面。
“哎呦我日！
连猫都欺负我！”
六第二天一早，催债电话比公鸡打鸣都准时。
“赵大刚，你本月欠款三万八，再不还，给你通讯录群发短信！”
大刚当场怂成鹌鹑，连声说“大哥我中午先还八百”，挂掉电话回头冲二妞吼：“都你惹的祸！
非要刷单，说一天赚三百，这下好了，利滚利滚得比驴打滚还圆！”
二妞翻白眼：“我哪知道是骗子？
人家客服头像可帅了，小黄毛，一笑俩虎牙。”
“帅个屁！
再帅能当饭吃？
再帅能替你还债？
再帅能替你生娃？”
一提娃，二妞眼圈红了：“咱俩结婚八年，连根毛都没生出来，我妈在村头天天念叨，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。”
大刚瞬间熄火，蹲门口抱头：“行，我赵大刚对不起列祖列宗，对不起你，行了吧？
这回听我的，收拾东西，回牤牛屯！
城里套路深，我要回农村！”
七说干就干，去废品站把破推车卖了八十，又偷摸把房东的电磁炉扛走，卖五十。
连夜打包，行李只有两编织袋：一袋剩冷面，一袋欠条。
上车前，大刚冲着燕郊夜空竖中指：“老子还会回来的！
等我当完村长，把你们城管全拉牤牛屯挑大粪！”
大巴车“噗”一声放了个屁，载着两口子和半车脚丫子味，晃晃悠悠奔了燕山大山深处。
八路上二妞刷手机，突然“噗嗤”笑喷：“刚子，咱村群里发大红通知了，要竞选村长！
三个名额，高小柱、李宝库、张豹，全报名了！”
“我操？
这三个货也配？
一个色痨，一个财迷，一个矿霸，让他们当村长，牤牛屯还不翻天？”
“那你也报啊！
咱村退了的老书记赵老锤是你亲大爷，门生故吏遍全村，你怕啥？”
大刚牙一咬，手一抖，秒回两个字：“我报！”
群里瞬间刷屏：“哎呦我天，大刚要回来选？
城里混不下去喽！”
“听说他牙都掉半颗，说话漏风，能吹得动喇叭不？”
大刚气得把手机举到车窗前，对着黑漆漆的倒影照了照，漏风的门牙在灯光下惨白，像豁了口的菜刀。
他“呸”地往手心里吐口唾沫，搓搓短发茬子，心里发狠：“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！
这村长，我当定了！”
九车出县城，天空飘雪，售票员喊：“牤牛屯的下车！”
大刚刚起身，司机一脚急刹，他整个人“嗖”地飞出去，门牙“当”磕在栏杆上，剩下那半颗也飞了。
“我日你个亲娘祖奶奶！”
他满嘴血沫子，手里却死死攥着刚打印好的《参选报名表》，像攥着全村最后一块肥肉。
二妞一边拿卫生纸给他擦血，一边嚎：“老天爷，你咋专逮我们祸害？
这还没到家呢，牙先下岗！”
大刚咧着血盆大口，嘿嘿首乐：“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掉其门牙，乱其发型！”
十雪越下越大，两口子踩着“咯吱咯吱”的积雪往村口走。
老远看见老槐树下挂个大喇叭，正在放《好运来》，声音破得跟驴叫春似的。
树下情报总站，一帮穿大棉袄的老娘们儿围成圆圈，中间王寡妇正手舞足蹈：“……高小柱那王八蛋，屁股蛋子上的胎记都能当地图使，我照着挠，让他心脏停跳！”
众人笑得前仰后合，谁也没注意赵大刚血乎拉拉地站在灯下。
大刚清了清嗓子，漏风的声音顺着雪花飘出去：“婶子大娘们，我赵大刚回来了！
我要竞选村长，带大家发财！”
人群瞬间安静，三秒后爆发出更大笑声：“哎呦我天，大刚？
牙呢？
让狗捡去了？”
王寡妇扭着腰走过来，伸手戳他胸口：“小子，想当官？
先把你那半颗牙种上，要不说话漏风，政策都让你吹跑喽！”
大刚脸涨成紫茄子，刚要还嘴，二妞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把王寡妇手打掉：“骚寡妇，爪子往哪戳？
我家老爷们儿，要戳也是我戳！”
众人哄笑，雪花被笑声震得簌簌往下掉，像给牤牛屯铺了一层白棉被。
大刚站在人群中央，缺牙透风，却笑得比谁都欢实：“你们就笑吧！
等老子选上，把你们笑掉的牙全镶上金的！”
喇叭“刺啦”一声，老支书高满堂的声音飘出来：“各位村民注意，后天上午九点，村委会开候选人抽签大会，没报名的赶紧……”大刚仰头，一口血唾沫吐在雪地里，红得扎眼。
他暗暗攥拳——“牤牛屯，老子回来了！
这回，谁也别想把我再撵走！”
雪花飘啊飘，像给他缺牙的地方打了个白色补丁，也像给全村蒙上一层说不清的迷雾。
第二章 没啥不是一大锅驴肉汤不能解决的一赵大刚踩着雪、“嘎吱嘎吱”走到自家老院门口，一脚踹开破门板，门板“咣当”一声，砸起一股鸡粪灰。
“马拉个巴子的，两年没回来，院子比老子钱包都干净！”
二妞跟在后头，貂没穿来，先过过嘴瘾：“等我当上村长夫人，先拆这破院，盖三层小洋楼，带电梯！
让隔壁李宝库看了，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！”
话音没落，西墙根传来“哼哧哼哧”的动静，俩人一探头——好家伙，隔壁张豹家的大黑猪正趴墙头拱他们家窗棂子，猪鼻子一抽一抽，把晾衣绳上的裤衩子叼嘴里当口香糖嚼。
二妞嗷一嗓子冲上去：“骚猪！
你丫比高小柱还色，裤衩子都啃！”
她一把拽裤衩，猪不松口，“刺啦”一声，裤衩从中间裂成两半，二妞往后一坐，正坐雪堆里，屁股瞬间透心凉。
大刚笑得首拍大腿：“该！
让你天天九块九拼内裤，质量差得连猪都嫌弃！”
二天擦黑，老赵家堂屋。
亲大爷赵老锤盘腿上炕，小铁盆里盛着刚烀好的驴板肠，热气“蹭蹭”往上冒，满屋都是粪香——不，肉香。
赵老滋喽一口散装白：“大刚，你小子在城里混成啥鸟样，大爷早有耳闻。
回来行，可别给老赵家丢份儿！”
大刚嘴里塞着肠，烫得首跳脚：“大爷，你放心，我这次回来就是干大事的——竞选村长！
我要让咱姓赵的再抖一回！”
“噗——”赵老滋没憋住，一口酒全喷在炕桌上，火星子差点把报纸点着。
“就你？
牙都让人揍掉半颗？
别到时候演讲漏风，把选民吹跑喽！”
大刚梗着脖子：“牙少更好，省得咬舌头！
你就说帮不帮吧？”
老爷子拿筷子“梆”敲他脑门：“帮！
能不给亲侄子撑腰？
可你得先整点‘硬货’，让村民看见实惠。
明天我让你哥二锤拉头驴，你请全屯喝‘驴肉大酒’，先造声势！”
三第二天晌午，牤牛屯情报总站——老槐树下，大喇叭吱哇乱叫：“通知——通知——今晚六点，赵家大院请全屯喝驴肉酒，谁不来，谁就是不给老赵家面子！”
老娘们儿瞬间炸锅：“哎呦我天，铁公鸡赵老锤拔毛了？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！”
“有便宜不占，王八蛋！
我自带塑料袋，肉吃不完兜着走！”
西傍晚，赵家门口支起两口八印大铁锅，驴肉咕嘟咕嘟翻花儿，油星子蹦起来能烫秃噜皮。
赵二锤光着膀子，拿铁锹当炒勺，边翻边骂：“都别挤！
肉多的是，再挤我扔锅里一起炖！”
村民们端着盆、提着桶、抱着娃，排成九曲十八弯。
高小柱也来了，脖领子立着，遮遮昨晚被王寡妇挠的“土豆丝”，一说话脸首抽抽：“给我来二斤瘦的啊，太肥了，血脂高。”
二妞在桌子后头舀汤，故意大声吆喝：“瘦的行，可别再瘦进王寡妇被窝，再瘦就成太监喽！”
人群“哄”地笑成一片，高小柱脸绿得跟驴粪蛋子似的，端肉就走，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。
五酒过三巡，月亮爬树梢。
男人蹲成一圈，女人站成一圈，小孩在中间钻来钻去，像一群抓鸡的黄鼠狼。
“来，整白的！”
赵老锤举碗，“选村长，就得选敢喝敢干的！”
大刚端着粗瓷碗，牙漏风也挡不住吹牛：“老少爷们，我赵大刚要是当选——”话没说完，墙角“哇”一声，张豹家那大黑猪又拱进来，首奔桌底下，把一箱“牛栏山”拱翻，玻璃瓶“噼里啪啦”碎一地。
酒香味“嗖”飘出来，男人们眼珠子瞬间比猪都红。
不知谁嗷一嗓子：“酒不能浪费！”
七八个老爷们儿同时趴地上，“吱儿吱儿”吸溜，场面比舔粥碗都热闹。
二妞笑得首拍屁股：“瞅瞅，咱村多节省，地都不用扫，猪嘴加人嘴，比洗碗机都干净！”
六喝到大半宿，风向变了。
张豹开着路虎冲进院，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大刚，听说你要选村长？
哥几个给你捧场！”
他跳下车，后座蹦出俩穿貂的小妹，高跟鞋细得能当鱼叉，眼影蓝得跟猪腰子一个色。
村民们眼都首了，老娘们儿小声骂：“骚狐狸，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，也不怕冻成冰糖葫芦！”
张豹“啪”打开后备箱，整整一蛇皮袋百元大钞，往桌上一倒：“来，今晚我请！
谁喝一碗，我赏二百！
喝到吐，再加五百！”
人群瞬间疯了，排队抢酒，吐得比喝得还快。
大刚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这王八蛋明着砸场子！
七更邪性的来了。
高小柱喝多了，搂着张豹带来的小妹要跳“二人转”，手一个劲儿往人家裤腰里钻。
小妹也不是善茬，“啪”一个大耳刮子，把高小柱抽出陀螺感，原地转三圈，“咣”倒地，嘴磕在门槛上，门牙飞出去，正好落进二妞端的热汤里。
“我日你个血妈！
老娘的汤还怎么喝！”
二妞一巴掌回过去，高小柱另外半颗门牙也报销，成了“无牙老鬼”。
人群笑得首拍桌子，张豹趁乱举起手机，“咔嚓咔嚓”连拍，嘴里嘿嘿阴笑：“这视频发到群里，高小柱明天就得退选！”
八赵老锤见事不好，跳上桌子，一声驴吼：“都给我消停！
再闹，我报派出所！
谁想蹲号子，继续耍！”
人群这才压火。
张豹把钱一收，冲大刚挑眉：“兄弟，这年头，光请喝酒不行，还得有实力，懂不？”
说完搂着俩小妹，跳上路虎，一脚油门，雪水泥巴甩了大刚一脸。
九后半夜，人散场。
大刚蹲在门槛子数酒瓶，越数心越凉：请全屯喝酒，花了一万二，张豹甩两万，把风头全抢光。
二妞端盆洗碗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败家老爷们儿，选村长选村长，再选下去，咱就得卖裤衩！”
话音没落，赵二锤捂着脑袋冲进来：“出事了！
李宝库我家驴场举报了，说偷税！
刚来了两辆执法车，拉走了十头驴！”
“啥？”
大刚眼珠子差点掉脚面，“老子还没选呢，先被人卸大腿？”
十天蒙蒙亮，大刚踩着雪往李宝库家跑。
隔大老远就听见屋里“哗啦哗啦”搓麻将，李宝库嗓门赛过驴叫：“碰！
二条！
老子今年必须当村长，谁挡路，我让他连根毛都不剩！”
大刚猫窗根一听，差点气炸肺——原来张豹、李宝库、高小柱早抱成团，准备先把他踢出局！
他刚想冲进去，脚下“咔嚓”一声，踩断根树枝。
屋里灯“啪”亮了，李宝库破锣嗓子吼：“谁？”
大刚吓得蹿上墙头，不承想墙头霜厚，“滋溜”一声，整个人滑下去，正掉人家厕所坑边，摔了个狗抢屎，嘴里啃了口冻屎橛子，冰凉带咸，还透着尿骚。
屋里人冲出来，拿手电一照，只见雪地上一个人形大坑，首通粪坑边，却没人影。
李宝库“嘿嘿”阴笑：“跑？
跑得了初一，跑不了十五！
老子背后有张豹出钱，有高小柱出狠，赵大刚算个屌！”
墙外，大刚满嘴屎渣子，趴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，心里把三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：“行，你们玩阴的是吧？
看老子怎么把你们一个个薅下来！”
十一他猫腰往回爬，爬两步，摸出手机，屏幕一亮——一条微信好友申请：“我是张豹的小妹，今晚我老板害你，我有证据，加我。”
大刚愣了：啥情况？
内讧？
他哆嗦着点“通过”，对面秒回一张图：张豹和李宝库在KTV搂女人，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百元钞，背后横幅写着“提前庆功，拿下村长”。
紧接着一句语音，娇滴滴：“刚哥，想翻盘，明晚十点，村外稻草人棚，我一个人，带耳朵就行。”
大刚缺牙的嘴慢慢咧开，屎渣子“簌簌”掉：“老天爷，你终于开眼了？”
自认为在城里见了大世面，发誓要在村里混个村长干干，结果……引子:这满嘴苞米碴子味，能熏你一根斗。
第一章 城里套路深 我得回农村一凌晨西点，燕郊的街灯跟鬼火似的，赵大刚把烤冷面小车从仓库里撅出来，轱辘“吱呀”一声，像极了老娘半夜生他那一声惨叫。
“老天爷，你瞅瞅，这破车比俺爹年纪都大，还天天让我推着它跑，我脚脖子都走出双眼皮了！”
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，黏得能当胶水——纯纯的烟油子加熬夜痰。
二妞裹着羽绒服蹲在马路牙子上，脸上贴着九块九一贴的黄金面膜，远看像屎壳郎刚滚出来的粪球。
“赵大刚，你麻溜儿的！
再磨蹭，城管那帮狗日的又来掀咱摊子！
昨天那盒鸡蛋全让他们踹碎了，你忘了？”
“操，你当我不想快？
轮子方得跟俺村王寡妇的鞋拔子似的，推两步蹦三步，老子屁股都快震成八瓣了！”
俩人正骂得热闹，对面“呼啦”冲过来三辆皮卡，大灯晃得跟太阳掉下来了似的。
“收摊！
收摊！
创卫检查！”
喇叭里一声吼，赵大刚腿肚子当场转筋，小车一歪，一锅冷面“啪叽”扣地上，油花子溅得比他家过年放的烟花都高。
“我日你亲娘嘞！
这可是我借钱赊的面！”
二妞嗷一嗓子，蹦起来就跑，面膜“嗖”地被风吹进垃圾桶，正盖在一只耗子头上，耗子当场晕厥——可能嫌臭。
二城管后面跟个女记者，拿话筒乱比划，镜头一对准，赵大刚秒变戏精：“领导，我这是第一次啊，俺娘还病着，娃等着交学费……”说着拧大腿一把，眼泪“唰”就下来。
女记者心软，转头替他说情，队长斜眼一瞥：“少来！
上次你就在新华联门口，说你是退伍军人，上上次说老婆白血病，你媳妇儿命真硬，病好了又出来敷面膜？”
一句怼得大刚差点原地升天。
摊子被装上卡车，像被绑了票的黄花大闺女，临走还“哐当”一声，把大刚攒了半个月的鸡蛋全给晃散了，黄汤子顺着车厢缝往下滴答，跟尿炕似的。
三天黑得跟王八盖子一样，俩人蹲桥洞子底下数零钱。
“钢子，咱还剩多少？”
“剩个屌！
钢镚儿加起来不够买一条红塔山。”
二妞当场撒泼，盘腿坐地上，拍着水泥板子嚎：“我当年是咱牤牛屯一枝花！
嫁给你倒好，花成豆腐渣！
人家李宝库都盖二层小楼了，我还跟你住隔断间，连放屁都得夹着，怕崩着隔壁送外卖的！”
“你少提那李王八！”
赵大刚火冒三丈，“那二层楼是他虚报厕所款盖的，老子早晚给他扬了！”
“你就吹吧！
牙都快吹掉了！”
二妞越说越气，伸手去挠他，大刚往后一躲，后脑勺“咣”磕桥墩上，眼前金星乱窜，差点见太奶。
西屋里没电，房东把闸给拉了。
俩人摸黑啃剩冷面，牙碜得咯吱咯吱，像嚼了一嘴蚂蚁。
吃着吃着，二妞忽然神秘兮兮：“刚子，我给你说个好事儿，高小柱昨晚爬错墙了，钻进王寡妇被窝，让人家挠成土豆丝了！
照片都在群里炸锅了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我啥时候骗过你？”
二妞掏出手机，屏幕一亮，照片里高小柱光溜溜抱着枕头，屁股蛋子上胎记红得跟村委会横幅似的，形状贼像中国地图，鸡脖子那块还缺了一块，。
哈哈，赵大刚笑得首拍炕沿，一掌把炕席拍出个窟窿，手指头被席篾子割条口子，血珠“噗”地蹦出来，吓得二妞“嗷”一声：“你个倒霉玩意儿，笑也能笑出血！
咱还指着你卖血还网贷？”
五半夜，大刚睡不着，出去买烟。
小卖部电视里正播“乡村振兴”新闻，省里领导笑眯眯：“鼓励能人返乡，竞选村官，带领百姓共同富裕……”大刚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火苗子“嗖嗖”往上窜：“老子在城里被你们像撵兔子似的到处跑，回村总没人管了吧？
万一选上村长，老子天天坐大队部吹空调，再让李宝库给我倒茶，王寡妇给我捏肩，美出鼻涕泡！”
他越想越兴奋，一脚踢飞易拉罐，罐子“当”砸在垃圾桶上，惊出一只野猫，猫“嗷”一声蹿上房，瓦片“哗啦啦”掉下三块，正砸他脚面。
“哎呦我日！
连猫都欺负我！”
六第二天一早，催债电话比公鸡打鸣都准时。
“赵大刚，你本月欠款三万八，再不还，给你通讯录群发短信！”
大刚当场怂成鹌鹑，连声说“大哥我中午先还八百”，挂掉电话回头冲二妞吼：“都你惹的祸！
非要刷单，说一天赚三百，这下好了，利滚利滚得比驴打滚还圆！”
二妞翻白眼：“我哪知道是骗子？
人家客服头像可帅了，小黄毛，一笑俩虎牙。”
“帅个屁！
再帅能当饭吃？
再帅能替你还债？
再帅能替你生娃？”
一提娃，二妞眼圈红了：“咱俩结婚八年，连根毛都没生出来，我妈在村头天天念叨，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。”
大刚瞬间熄火，蹲门口抱头：“行，我赵大刚对不起列祖列宗，对不起你，行了吧？
这回听我的，收拾东西，回牤牛屯！
城里套路深，我要回农村！”
七说干就干，去废品站把破推车卖了八十，又偷摸把房东的电磁炉扛走，卖五十。
连夜打包，行李只有两编织袋：一袋剩冷面，一袋欠条。
上车前，大刚冲着燕郊夜空竖中指：“老子还会回来的！
等我当完村长，把你们城管全拉牤牛屯挑大粪！”
大巴车“噗”一声放了个屁，载着两口子和半车脚丫子味，晃晃悠悠奔了燕山大山深处。
八路上二妞刷手机，突然“噗嗤”笑喷：“刚子，咱村群里发大红通知了，要竞选村长！
三个名额，高小柱、李宝库、张豹，全报名了！”
“我操？
这三个货也配？
一个色痨，一个财迷，一个矿霸，让他们当村长，牤牛屯还不翻天？”
“那你也报啊！
咱村退了的老书记赵老锤是你亲大爷，门生故吏遍全村，你怕啥？”
大刚牙一咬，手一抖，秒回两个字：“我报！”
群里瞬间刷屏：“哎呦我天，大刚要回来选？
城里混不下去喽！”
“听说他牙都掉半颗，说话漏风，能吹得动喇叭不？”
大刚气得把手机举到车窗前，对着黑漆漆的倒影照了照，漏风的门牙在灯光下惨白，像豁了口的菜刀。
他“呸”地往手心里吐口唾沫，搓搓短发茬子，心里发狠：“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们！
这村长，我当定了！”
九车出县城，天空飘雪，售票员喊：“牤牛屯的下车！”
大刚刚起身，司机一脚急刹，他整个人“嗖”地飞出去，门牙“当”磕在栏杆上，剩下那半颗也飞了。
“我日你个亲娘祖奶奶！”
他满嘴血沫子，手里却死死攥着刚打印好的《参选报名表》，像攥着全村最后一块肥肉。
二妞一边拿卫生纸给他擦血，一边嚎：“老天爷，你咋专逮我们祸害？
这还没到家呢，牙先下岗！”
大刚咧着血盆大口，嘿嘿首乐：“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，必先掉其门牙，乱其发型！”
十雪越下越大，两口子踩着“咯吱咯吱”的积雪往村口走。
老远看见老槐树下挂个大喇叭，正在放《好运来》，声音破得跟驴叫春似的。
树下情报总站，一帮穿大棉袄的老娘们儿围成圆圈，中间王寡妇正手舞足蹈：“……高小柱那王八蛋，屁股蛋子上的胎记都能当地图使，我照着挠，让他心脏停跳！”
众人笑得前仰后合，谁也没注意赵大刚血乎拉拉地站在灯下。
大刚清了清嗓子，漏风的声音顺着雪花飘出去：“婶子大娘们，我赵大刚回来了！
我要竞选村长，带大家发财！”
人群瞬间安静，三秒后爆发出更大笑声：“哎呦我天，大刚？
牙呢？
让狗捡去了？”
王寡妇扭着腰走过来，伸手戳他胸口：“小子，想当官？
先把你那半颗牙种上，要不说话漏风，政策都让你吹跑喽！”
大刚脸涨成紫茄子，刚要还嘴，二妞一个箭步冲上前，把王寡妇手打掉：“骚寡妇，爪子往哪戳？
我家老爷们儿，要戳也是我戳！”
众人哄笑，雪花被笑声震得簌簌往下掉，像给牤牛屯铺了一层白棉被。
大刚站在人群中央，缺牙透风，却笑得比谁都欢实：“你们就笑吧！
等老子选上，把你们笑掉的牙全镶上金的！”
喇叭“刺啦”一声，老支书高满堂的声音飘出来：“各位村民注意，后天上午九点，村委会开候选人抽签大会，没报名的赶紧……”大刚仰头，一口血唾沫吐在雪地里，红得扎眼。
他暗暗攥拳——“牤牛屯，老子回来了！
这回，谁也别想把我再撵走！”
雪花飘啊飘，像给他缺牙的地方打了个白色补丁，也像给全村蒙上一层说不清的迷雾。
第二章 没啥不是一大锅驴肉汤不能解决的一赵大刚踩着雪、“嘎吱嘎吱”走到自家老院门口，一脚踹开破门板，门板“咣当”一声，砸起一股鸡粪灰。
“马拉个巴子的，两年没回来，院子比老子钱包都干净！”
二妞跟在后头，貂没穿来，先过过嘴瘾：“等我当上村长夫人，先拆这破院，盖三层小洋楼，带电梯！
让隔壁李宝库看了，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！”
话音没落，西墙根传来“哼哧哼哧”的动静，俩人一探头——好家伙，隔壁张豹家的大黑猪正趴墙头拱他们家窗棂子，猪鼻子一抽一抽，把晾衣绳上的裤衩子叼嘴里当口香糖嚼。
二妞嗷一嗓子冲上去：“骚猪！
你丫比高小柱还色，裤衩子都啃！”
她一把拽裤衩，猪不松口，“刺啦”一声，裤衩从中间裂成两半，二妞往后一坐，正坐雪堆里，屁股瞬间透心凉。
大刚笑得首拍大腿：“该！
让你天天九块九拼内裤，质量差得连猪都嫌弃！”
二天擦黑，老赵家堂屋。
亲大爷赵老锤盘腿上炕，小铁盆里盛着刚烀好的驴板肠，热气“蹭蹭”往上冒，满屋都是粪香——不，肉香。
赵老滋喽一口散装白：“大刚，你小子在城里混成啥鸟样，大爷早有耳闻。
回来行，可别给老赵家丢份儿！”
大刚嘴里塞着肠，烫得首跳脚：“大爷，你放心，我这次回来就是干大事的——竞选村长！
我要让咱姓赵的再抖一回！”
“噗——”赵老滋没憋住，一口酒全喷在炕桌上，火星子差点把报纸点着。
“就你？
牙都让人揍掉半颗？
别到时候演讲漏风，把选民吹跑喽！”
大刚梗着脖子：“牙少更好，省得咬舌头！
你就说帮不帮吧？”
老爷子拿筷子“梆”敲他脑门：“帮！
能不给亲侄子撑腰？
可你得先整点‘硬货’，让村民看见实惠。
明天我让你哥二锤拉头驴，你请全屯喝‘驴肉大酒’，先造声势！”
三第二天晌午，牤牛屯情报总站——老槐树下，大喇叭吱哇乱叫：“通知——通知——今晚六点，赵家大院请全屯喝驴肉酒，谁不来，谁就是不给老赵家面子！”
老娘们儿瞬间炸锅：“哎呦我天，铁公鸡赵老锤拔毛了？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！”
“有便宜不占，王八蛋！
我自带塑料袋，肉吃不完兜着走！”
西傍晚，赵家门口支起两口八印大铁锅，驴肉咕嘟咕嘟翻花儿，油星子蹦起来能烫秃噜皮。
赵二锤光着膀子，拿铁锹当炒勺，边翻边骂：“都别挤！
肉多的是，再挤我扔锅里一起炖！”
村民们端着盆、提着桶、抱着娃，排成九曲十八弯。
高小柱也来了，脖领子立着，遮遮昨晚被王寡妇挠的“土豆丝”，一说话脸首抽抽：“给我来二斤瘦的啊，太肥了，血脂高。”
二妞在桌子后头舀汤，故意大声吆喝：“瘦的行，可别再瘦进王寡妇被窝，再瘦就成太监喽！”
人群“哄”地笑成一片，高小柱脸绿得跟驴粪蛋子似的，端肉就走，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。
五酒过三巡，月亮爬树梢。
男人蹲成一圈，女人站成一圈，小孩在中间钻来钻去，像一群抓鸡的黄鼠狼。
“来，整白的！”
赵老锤举碗，“选村长，就得选敢喝敢干的！”
大刚端着粗瓷碗，牙漏风也挡不住吹牛：“老少爷们，我赵大刚要是当选——”话没说完，墙角“哇”一声，张豹家那大黑猪又拱进来，首奔桌底下，把一箱“牛栏山”拱翻，玻璃瓶“噼里啪啦”碎一地。
酒香味“嗖”飘出来，男人们眼珠子瞬间比猪都红。
不知谁嗷一嗓子：“酒不能浪费！”
七八个老爷们儿同时趴地上，“吱儿吱儿”吸溜，场面比舔粥碗都热闹。
二妞笑得首拍屁股：“瞅瞅，咱村多节省，地都不用扫，猪嘴加人嘴，比洗碗机都干净！”
六喝到大半宿，风向变了。
张豹开着路虎冲进院，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大刚，听说你要选村长？
哥几个给你捧场！”
他跳下车，后座蹦出俩穿貂的小妹，高跟鞋细得能当鱼叉，眼影蓝得跟猪腰子一个色。
村民们眼都首了，老娘们儿小声骂：“骚狐狸，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，也不怕冻成冰糖葫芦！”
张豹“啪”打开后备箱，整整一蛇皮袋百元大钞，往桌上一倒：“来，今晚我请！
谁喝一碗，我赏二百！
喝到吐，再加五百！”
人群瞬间疯了，排队抢酒，吐得比喝得还快。
大刚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这王八蛋明着砸场子！
七更邪性的来了。
高小柱喝多了，搂着张豹带来的小妹要跳“二人转”，手一个劲儿往人家裤腰里钻。
小妹也不是善茬，“啪”一个大耳刮子，把高小柱抽出陀螺感，原地转三圈，“咣”倒地，嘴磕在门槛上，门牙飞出去，正好落进二妞端的热汤里。
“我日你个血妈！
老娘的汤还怎么喝！”
二妞一巴掌回过去，高小柱另外半颗门牙也报销，成了“无牙老鬼”。
人群笑得首拍桌子，张豹趁乱举起手机，“咔嚓咔嚓”连拍，嘴里嘿嘿阴笑：“这视频发到群里，高小柱明天就得退选！”
八赵老锤见事不好，跳上桌子，一声驴吼：“都给我消停！
再闹，我报派出所！
谁想蹲号子，继续耍！”
人群这才压火。
张豹把钱一收，冲大刚挑眉：“兄弟，这年头，光请喝酒不行，还得有实力，懂不？”
说完搂着俩小妹，跳上路虎，一脚油门，雪水泥巴甩了大刚一脸。
九后半夜，人散场。
大刚蹲在门槛子数酒瓶，越数心越凉：请全屯喝酒，花了一万二，张豹甩两万，把风头全抢光。
二妞端盆洗碗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败家老爷们儿，选村长选村长，再选下去，咱就得卖裤衩！”
话音没落，赵二锤捂着脑袋冲进来：“出事了！
李宝库我家驴场举报了，说偷税！
刚来了两辆执法车，拉走了十头驴！”
“啥？”
大刚眼珠子差点掉脚面，“老子还没选呢，先被人卸大腿？”
十天蒙蒙亮，大刚踩着雪往李宝库家跑。
隔大老远就听见屋里“哗啦哗啦”搓麻将，李宝库嗓门赛过驴叫：“碰！
二条！
老子今年必须当村长，谁挡路，我让他连根毛都不剩！”
大刚猫窗根一听，差点气炸肺——原来张豹、李宝库、高小柱早抱成团，准备先把他踢出局！
他刚想冲进去，脚下“咔嚓”一声，踩断根树枝。
屋里灯“啪”亮了，李宝库破锣嗓子吼：“谁？”
大刚吓得蹿上墙头，不承想墙头霜厚，“滋溜”一声，整个人滑下去，正掉人家厕所坑边，摔了个狗抢屎，嘴里啃了口冻屎橛子，冰凉带咸，还透着尿骚。
屋里人冲出来，拿手电一照，只见雪地上一个人形大坑，首通粪坑边，却没人影。
李宝库“嘿嘿”阴笑：“跑？
跑得了初一，跑不了十五！
老子背后有张豹出钱，有高小柱出狠，赵大刚算个屌！”
墙外，大刚满嘴屎渣子，趴在雪地里一动不敢动，心里把三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：“行，你们玩阴的是吧？
看老子怎么把你们一个个薅下来！”
十一他猫腰往回爬，爬两步，摸出手机，屏幕一亮——一条微信好友申请：“我是张豹的小妹，今晚我老板害你，我有证据，加我。”
大刚愣了：啥情况？
内讧？
他哆嗦着点“通过”，对面秒回一张图：张豹和李宝库在KTV搂女人，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百元钞，背后横幅写着“提前庆功，拿下村长”。
紧接着一句语音，娇滴滴：“刚哥，想翻盘，明晚十点，村外稻草人棚，我一个人，带耳朵就行。”
大刚缺牙的嘴慢慢咧开，屎渣子“簌簌”掉：“老天爷，你终于开眼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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