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式上班的第一天，我被安排值白班，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。
白班倒没什么特别的，无非是帮病人指指路，拦着外卖员往住院部闯，偶尔调解下家属和护士的小摩擦，日子过得还算安稳。
然而，就在下午时分，当我如往常一样在那座略显陈旧的大楼的三楼巡逻时，一阵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。
那声音仿佛来自西楼，是一种沉闷而有规律的撞击声，“咚、咚、咚”，一下接着一下，就像有人用拳头狠狠地敲击着地板。
这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荡，显得格外诡异和惊悚。
我心头猛地一紧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刚到3楼楼梯口，就看见一个穿碎花病号服的老太太扶着栏杆，慢慢往下挪。
她头发花白，梳得整整齐齐，背驼得厉害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，布角上还绣着朵蔫巴巴的小红花。
老太太看见我，停下脚步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：“小伙子，404房间在哪啊？
我找我闺女，她在404住院。”
我的心脏“砰砰”狂跳，脑子里只剩守则第二条，连话都忘了说，转身就往监控室跑，橡胶鞋跟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声响。
冲进监控室时，张建军正盯着屏幕抽烟，烟圈在他脸前飘散开，把那道疤痕遮得若隐若现。
他看见我气喘吁吁的样子，皱起了眉：“怎么了？
慌慌张张的，被狗撵了？”
“那……那个碎花病号服的老太太！
她问我404在哪！”
我扶着墙喘气，胸口闷得发慌。
张建军手里的烟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他赶紧用脚踩灭，起身扑到监控屏幕前。
住院部老楼3楼的监控画面里，空荡荡的楼梯口只有一盏忽闪的灯，哪有什么老太太的影子。
“你确定看清楚了？
没眼花？”
他语气严肃得吓人。
我用力点头，又赶紧摇头，刚才那一幕太真实了——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，布包上的小红花针脚歪歪扭扭，连她说话时嘴角沾着的一点白沫，我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“我没看错，她就站在3楼楼梯口，还扶着栏杆呢。”
张建军沉默了一会儿，从兜里掏出几颗薄荷糖塞给我，糖纸都有点发皱。
“把这个含着，以后再遇到，不管她说什么都别理，首接往监控室跑。
那老太太……十几年前就没了。”
我赶紧剥了颗薄荷糖塞进嘴里，清凉的味道首冲脑门，可后背的冷汗还是顺着脊梁骨往下淌。
“她也是404房的病人？”
“嗯，”张建军点了根烟，烟雾缭绕中，他的声音沉了沉，“2008年的时候，老太太在404住过院，后来没挺过去。
从那以后，时不时就有人在老楼看见她，逢人就问404在哪，说要找闺女。”
那天晚上，我躺在出租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脑子里全是老太太的脸和404房间的事。
我总觉得，表哥肯定还有好多事没告诉我，那本守则背后，藏着的是我不敢想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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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声音仿佛来自西楼，是一种沉闷而有规律的撞击声，“咚、咚、咚”，一下接着一下，就像有人用拳头狠狠地敲击着地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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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头发花白，梳得整整齐齐，背驼得厉害，手里攥着个布包，布角上还绣着朵蔫巴巴的小红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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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找我闺女，她在404住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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