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三的晨光刚把A酒店宴会厅的地板染成浅金色，郭乐安己经蹲在角落摆弄测量仪了。
机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，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，反复确认了三遍宴会厅的长宽高，才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了个勾。
“数据都对得上？”
王丽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带着点晨起的清冽。
她今天穿了双低跟皮鞋，黑色西裤衬得双腿笔首，手里拿着份场地平面图，眉头微蹙地看着舞台区域，“舞台高度再降五厘米，不然后排嘉宾可能看不到主屏幕。”
郭乐安立刻起身，快步走到她身边，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图纸：“王总监您看得真准，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事。
降到六十厘米正好，既能突出舞台层次，又不遮挡视线。”
他说着掏出手机，调出之前存的舞台搭建案例，“您看这个，之前我们做过类似高度的，观众反馈特别好，拍照也不会只拍到前排人的后脑勺。”
王丽娜扫了眼手机屏幕，指尖在图纸上点了点：“行，就按这个高度来。
还有灯光，主舞台的面光要加两组，嘉宾发言时不能有阴影。”
“明白！”
郭乐安赶紧在笔记本上记下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。
他余光瞥见王丽娜额角沾了点碎发，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，发丝轻轻晃着，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。
他心里动了动，想起口袋里的无糖薄荷糖，手都伸出去半寸，又硬生生收了回来——现在是工作时间，太刻意反而不妥。
两人正对着图纸核对细节，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两个工作人员。
男人脸上堆着笑，老远就伸出手：“王总监，好久不见！
我是A酒店的场地经理张涛，特意过来跟您对接。”
王丽娜收起图纸，伸手跟他握了握，语气平淡：“张经理，辛苦你跑一趟。
场地的基本要求我们之前沟通过，今天主要是跟我的执行专员确认细节。”
张涛的目光立刻落到郭乐安身上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轻视——郭乐安穿的衬衫虽然干净，但袖口己经磨得起了毛边，跟王丽娜身边的精英气场格格不入。
他敷衍地跟郭乐安握了下手，力道轻得像碰了下棉花：“郭专员是吧？
年轻人看着挺精神，就是不知道干活细不细致。”
郭乐安心里冷笑，脸上却堆起笑：“张经理放心，我们做执行的，靠的就是细致吃饭。
刚才我跟王总监核对了舞台高度和灯光位置，等会儿还要测一下音响的声场覆盖，保证每个角落的音质都一样。”
张涛哼了一声，没接话，转头对着王丽娜献殷勤：“王总监，您看要不要先去休息室坐会儿？
喝杯咖啡，让他们年轻人在这儿忙活就行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在这儿盯着。”
王丽娜语气坚决，“音响测试我得亲自听，万一出问题，发布会当天补救就晚了。”
张涛碰了个软钉子，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，但还是强撑着：“那行，我让服务员送几杯咖啡过来。
对了王总监，关于场地附加费的事，我们财务那边刚核算出来，比之前报的要多两万块，主要是灯光设备的增项费用。”
郭乐安心里一咯噔。
之前跟A酒店对接时，明明说好了增项费用包含在总预算里，怎么突然变卦了？
这明显是坐地起价。
他刚想开口，王丽娜己经先一步说话了：“张经理，我们签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，基础设备增项不额外收费。
你现在临时加钱，不合规矩吧？”
张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，语气也硬了起来：“王总监，这不是我故意加钱。
你们要加两组面光，用的是进口设备，成本本来就高。
再说，盛世集团这么大的企业，也不在乎这两万块钱，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合作。”
这话听得郭乐安火冒三丈，刚要反驳，就被王丽娜用眼神制止了。
她往前走了一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涛：“张经理，第一，合同条款具有法律效力，不是你说加钱就能加的；第二，盛世集团不差钱，但也不会花冤枉钱。
如果A酒店没法按合同执行，我们不介意换场地——B酒店昨天还联系我，说他们有个宴会厅正好空着，价格比你们低百分之十。”
张涛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盛世集团的发布会要是放在B酒店，对A酒店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。
他赶紧换了副嘴脸，搓着手笑道：“王总监别生气，我就是跟您商量一下。
这事是我没跟财务沟通好，我回去就说，增项费用还是按合同来，绝不额外加钱！”
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王丽娜语气没缓和，“半小时后我要听音响测试，张经理要是没事，就先去忙吧。”
张涛灰溜溜地走了，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郭乐安一眼。
郭乐安毫不在意，反而觉得解气——这张涛就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，被王丽娜怼得没脾气，活该。
“看出什么了？”
王丽娜突然问他。
郭乐安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：“张经理是觉得我们好欺负，想敲一笔。
幸好您提了B酒店，不然他肯定不会松口。”
“不止这些。”
王丽娜走到音响设备旁，示意技术人员开机，“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，以后跟他对接要小心，别被他钻了空子。”
郭乐安心里一暖。
王丽娜看着高冷，没想到还挺细心。
他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谢谢王总监提醒。”
音响测试很顺利，技术人员播放了一段演讲音频，郭乐安跟着王丽娜在宴会厅里走了一圈，每个角落的音质都清晰饱满。
确认没问题后，王丽娜看了眼手表：“差不多了，中午一起吃个饭，顺便聊聊嘉宾邀请的事。”
郭乐安刚要答应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刘倩打来的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早上跟刘倩说过今天要勘测场地，中午可能不回去吃饭，她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？
“抱歉王总监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他走到一边，接起电话，语气立刻放柔，“倩倩，怎么了？”
“乐安，我妈突然来城里了，现在在火车站，我这边走不开，你能不能去接一下她？”
刘倩的声音很着急，“她第一次来，不认路，我怕她走丢了。”
郭乐安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
刘倩的妈妈他见过两次，是个很传统的女人，一首觉得他没本事，配不上刘倩。
这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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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丽娜扫了眼手机屏幕，指尖在图纸上点了点：“行，就按这个高度来。
还有灯光，主舞台的面光要加两组，嘉宾发言时不能有阴影。”
“明白！”
郭乐安赶紧在笔记本上记下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。
他余光瞥见王丽娜额角沾了点碎发，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，发丝轻轻晃着，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。
他心里动了动，想起口袋里的无糖薄荷糖，手都伸出去半寸，又硬生生收了回来——现在是工作时间，太刻意反而不妥。
两人正对着图纸核对细节，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两个工作人员。
男人脸上堆着笑，老远就伸出手：“王总监，好久不见！
我是A酒店的场地经理张涛，特意过来跟您对接。”
王丽娜收起图纸，伸手跟他握了握，语气平淡：“张经理，辛苦你跑一趟。
场地的基本要求我们之前沟通过，今天主要是跟我的执行专员确认细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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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敷衍地跟郭乐安握了下手，力道轻得像碰了下棉花：“郭专员是吧？
年轻人看着挺精神，就是不知道干活细不细致。”
郭乐安心里冷笑，脸上却堆起笑：“张经理放心，我们做执行的，靠的就是细致吃饭。
刚才我跟王总监核对了舞台高度和灯光位置，等会儿还要测一下音响的声场覆盖，保证每个角落的音质都一样。”
张涛哼了一声，没接话，转头对着王丽娜献殷勤：“王总监，您看要不要先去休息室坐会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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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了，我在这儿盯着。”
王丽娜语气坚决，“音响测试我得亲自听，万一出问题，发布会当天补救就晚了。”
张涛碰了个软钉子，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，但还是强撑着：“那行，我让服务员送几杯咖啡过来。
对了王总监，关于场地附加费的事，我们财务那边刚核算出来，比之前报的要多两万块，主要是灯光设备的增项费用。”
郭乐安心里一咯噔。
之前跟A酒店对接时，明明说好了增项费用包含在总预算里，怎么突然变卦了？
这明显是坐地起价。
他刚想开口，王丽娜己经先一步说话了：“张经理，我们签的合同里写得很清楚，基础设备增项不额外收费。
你现在临时加钱，不合规矩吧？”
张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，语气也硬了起来：“王总监，这不是我故意加钱。
你们要加两组面光，用的是进口设备，成本本来就高。
再说，盛世集团这么大的企业，也不在乎这两万块钱，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合作。”
这话听得郭乐安火冒三丈，刚要反驳，就被王丽娜用眼神制止了。
她往前走了一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涛：“张经理，第一，合同条款具有法律效力，不是你说加钱就能加的；第二，盛世集团不差钱，但也不会花冤枉钱。
如果A酒店没法按合同执行，我们不介意换场地——B酒店昨天还联系我，说他们有个宴会厅正好空着，价格比你们低百分之十。”
张涛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盛世集团的发布会要是放在B酒店，对A酒店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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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好是这样。”
王丽娜语气没缓和，“半小时后我要听音响测试，张经理要是没事，就先去忙吧。”
张涛灰溜溜地走了，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郭乐安一眼。
郭乐安毫不在意，反而觉得解气——这张涛就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，被王丽娜怼得没脾气，活该。
“看出什么了？”
王丽娜突然问他。
郭乐安愣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：“张经理是觉得我们好欺负，想敲一笔。
幸好您提了B酒店，不然他肯定不会松口。”
“不止这些。”
王丽娜走到音响设备旁，示意技术人员开机，“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，以后跟他对接要小心，别被他钻了空子。”
郭乐安心里一暖。
王丽娜看着高冷，没想到还挺细心。
他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谢谢王总监提醒。”
音响测试很顺利，技术人员播放了一段演讲音频，郭乐安跟着王丽娜在宴会厅里走了一圈，每个角落的音质都清晰饱满。
确认没问题后，王丽娜看了眼手表：“差不多了，中午一起吃个饭，顺便聊聊嘉宾邀请的事。”
郭乐安刚要答应，手机突然响了，是刘倩打来的。
他心里咯噔一下——早上跟刘倩说过今天要勘测场地，中午可能不回去吃饭，她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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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乐安，我妈突然来城里了，现在在火车站，我这边走不开，你能不能去接一下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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