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0月1日，凌晨2点17分，江城市。
暴雨如注，狂风卷着落叶在空荡的街道上翻滚，仿佛整座城市都被裹进了一层灰黑色的裹尸布。
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，像是一双双窥视的眼睛。
江城东区的“老纺织厂”遗址，早己被城市遗忘，如今成了流浪汉和罪案的温床。
警笛声划破寂静，红蓝交替的光在湿漉漉的墙面上跳跃。
警方封锁线拉起，几名刑警穿着雨衣在泥泞中穿梭。
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腐木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。
“头儿，这不对劲……”一名年轻警员声音发颤，“尸体……是跪着的。”
局长周振国大步走来，脸上的皱纹在警灯下显得格外深邃。
他望向厂房中央——一具男性尸体被摆成跪拜姿势，双膝着地，双手合十，头颅低垂，仿佛在向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忏悔。
死者身穿笔挺西装，领带整齐，胸口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，刀柄上刻着两个小字：“记忆”。
“李国栋，52岁，前证人，五年前‘陈氏冤案’的关键伪证人。”
周振国低声念道，“他当年一句话，让一个母亲含冤入狱，三年前死在狱中。”
“这不是普通的谋杀。”
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周振国回头，看见一个男人缓缓走来。
他穿着一件旧风衣，肩头己被雨水浸透，头发微白，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。
他蹲下身，戴上手套，仔细观察尸体。
“沈砚？”
周振国声音微颤，“你来了。”
沈砚，42岁，前江城市警局首席犯罪心理学顾问，五年前因女儿失踪案辞职，隐居城郊，靠写悬疑小说为生。
他曾是警界最耀眼的“破案之眼”，擅长从最微小的细节中还原犯罪心理。
但自从女儿小禾失踪后，他便如坠深渊，自我放逐。
“你女儿知道真相。
下一个，轮到你了。”
这是五年前，他最后一次接到匿名短信的内容。
从此，小禾人间蒸发。
沈砚没再说话，目光落在死者紧握的右手中——那是一张被雨水泡得发软的照片。
他轻轻掰开死者手指，展开照片。
刹那间，呼吸停滞。
照片上，是一个八岁女孩，扎着马尾，站在游乐园门口，笑得灿烂。
背景是旋转木马，彩灯闪烁。
那是小禾。
沈砚的女儿。
照片背面，用猩红的墨水写着一行小字：和五年前那条短信，一模一样。
“沈老师……”周振国想说什么，却被沈砚抬手制止。
沈砚缓缓站起，目光扫过现场：“凶手不是随机作案。
他在复刻什么。
跪拜姿势，手术刀，记忆……这些都不是偶然。
他在向谁忏悔？
向谁索要记忆？”
林晚此时走来，法医白大褂下是利落的黑色套装，发丝被雨水打湿，贴在脸颊。
她递给沈砚一份初步报告：“死前曾接受过心理治疗，体内检测到苯二氮䓬类药物残留，可能是镇静剂。
死亡时间约在六小时前。”
“心理治疗？”
沈砚皱眉。
“是的。”
林晚点头，“而且药物成分特殊，是某种实验性镇静剂，目前只在少数高端心理诊所使用。”
沈砚眼神一凝。
他忽然想起，五年前，小禾失踪前，曾说过一句话：“爸爸，那个穿白大褂的叔叔说，我能记住一切。”
他猛地抬头：“查所有与‘陈氏冤案’有关的心理医生。
尤其是……穿白大褂的。”
林晚看着他，第一次在他冰冷的眼中，看见了裂痕——那是痛苦，是愤怒，是被压抑了五年的火山，即将喷发。
“沈老师，”轻轻声问，“您认识照片上的孩子？”
沈砚缓缓抬头，目光如刀：“那是我女儿。
五年前，她失踪了。
而今天，她出现在一个死人的手里。”
雨，下得更大了。
远处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，照亮了纺织厂破旧的招牌——“记忆纺织厂”。
仿佛某种宿命的呼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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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蹲下身，戴上手套，仔细观察尸体。
“沈砚？”
周振国声音微颤，“你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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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五年前，他最后一次接到匿名短信的内容。
从此，小禾人间蒸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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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掰开死者手指，展开照片。
刹那间，呼吸停滞。
照片上，是一个八岁女孩，扎着马尾，站在游乐园门口，笑得灿烂。
背景是旋转木马，彩灯闪烁。
那是小禾。
沈砚的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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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向谁忏悔？
向谁索要记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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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心理治疗？”
沈砚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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