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玮坐在江边护栏上，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，目光锁着不远处独自垂钓的男人。
男人叫老郑，是家小贷公司的催收头头，三天前刚把一个大学生逼得跳了楼。
此刻他正哼着粤语老歌，鱼竿猛地一沉，收线时嘴角咧开的笑里沾着得意——直到鱼线突然断了，浮漂像片碎纸漂向江心。
“鱼太聪明，或者钩太钝。”
石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。
老郑吓了一跳，转身看见个穿Uniqlo工装夹克的男人，深棕近黑的眼瞳在路灯下亮得发冷，侧脸轮廓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古典浮雕。
“你谁啊？”
老郑摸出后腰的弹簧刀，刀刃弹出时“咔嗒”响。
石玮没动，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打火机，“噌”地打着又熄灭，重复两次后忽然说：“你女儿今天穿的粉色连衣裙，在越秀区实验小学门口买了支草莓味的冰淇淋。”
老郑的刀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石玮弯腰捡刀，手指无意识地转了转无名指——那里空空如也，却像戴着枚看不见的戒指。
“催收单上没写，是我早上在学校门口看见的。”
他把刀递回去，刀柄朝内，“你逼死的那个学生，也有个妹妹，比你女儿小两岁。”
老郑脸色惨白，突然抓起鱼竿往石玮头上砸。
石玮侧身躲开，手肘顶在老郑胸口，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。
老郑倒在地上咳嗽时，看见石玮从夹克内袋掏出张照片，照片上的女生和自己女儿有七分像，嘴角却挂着绳结勒出的红痕。
“这是那个学生的妹妹，昨天刚进精神病院。”
石玮蹲下来，声音轻得像江风，“你说，要是你女儿看见这张照片，会问你什么？”
老郑浑身发抖，突然爬起来往江里冲，石玮没拦，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掏出手机，拨通一个号码。
“周教授，”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笑意，“第一个实验品，已经跳江了。
接下来，该轮到金融圈了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，石玮抬头望向江对岸的摩天大楼，灯光在他眼底碎成一片冷光。
他不知道，此刻在不远处的树后，陈砚正握着相机，手指反复摩挲着胸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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